从前她将他的生日记得最熟，有一年甚至还买了一盒雪花片将它们拼成了日期就挂在自己的房间里。
    可这一次杜攸宁心中是紧张了。
    她很矛盾，矛盾是不是要替周成轩输入。
    最后她还是忍住了，不是因为心如止水，而是她怕了。
    她怕这个为陈小希来定蛋糕的男人会因为这一次的算计又让自己上了当。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杜攸宁再一次将pose机递给周成轩的时候，她看到对方脸上的颜色逐渐变青。
    周成轩一把夺过快速输入几下后转身离开。
    “先生慢走。”杜攸宁的心脏碰碰乱跳，却还是按着规矩鞠躬说道。
    听到她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而嘹亮，周成轩心中堵截，似有一块巨石压迫，很难发泄。
    周成轩坐回车上。
    “总裁，现在回公司吗？”郭淳侧目询问。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日杜攸宁从周府离开以后，他的心就好似漏掉了一块。
    本就不准时回去的他，但凡是看到时间到了晚上八点，心底便会想到周宅。
    但真的回去后却总有那么一丝失落。
    这一切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他成功的离婚了，陈小希好像比以前更加的开心。
    可是他的心，到底怎么了？
    “不用，我想在这儿坐会儿。”周成轩思考着这些扰乱心神的事情，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这脱口而出的话。
    郭淳知道，周成轩的时间从来不会在无意义的事情上浪费分毫。
    最近的事情太多了，或许总裁是真的累了。
    现在是晚上七点三十。杜攸宁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心绪依旧不能平静。
    自己签下离婚协议的那一天，她的心早就应该死了的不是吗？
    如今再见他，心脏却颤抖得那么激烈。
    周成轩终究是她杜攸宁的克星。
    换了班，杜攸宁脱下围裙交给店长。
    她拿着从店里买来的不能使用的蛋糕边，朝出租屋走去。
    离开周家，她没有回杜家。她深刻知道嫁出去的女儿应该报喜不报忧。
    如今他们离婚的消息还没有公布，能迟伤害家人一天，她便在外头拖一天吧。
    可是曾经活泼开朗无忧无虑的女孩究竟去哪儿了？
    路过商店的落地窗前，看着里面灯火通明，杜攸宁停下脚步审视起倒映中的自己。
    周成轩用一年时间带走了她的笑容，而她又用那可笑的一月之约丢掉仅剩下的所有尊严。
    “所以现在，杜攸宁你还有什么呢？”她突然笑了，笑的苦楚。
    没有眼泪，依旧没有眼泪。她到底是连哭都哭不出来了是吗？
    蹲下身子，杜攸宁声嘶力竭。
    旁人当她是个疯子，可她就是难受。千疮百孔的心脏又一次告诉她，自己疼的快要死掉了。
    怎么办！她明明已经放手了，为什么还会那么痛？
    看到蹲在街角的女孩重新站起身子，她纤瘦的让人心疼。
    一步一步，有气无力的朝着小街巷走去。
    周成轩的手紧紧的扣住了车门，他竟然觉得眼角湿润，竟然觉得同样的不能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