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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救世主[基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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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救世主[基建]: 我不是救世主[基建] 第257节

    “海格被青鲨帮的人杀了?”皇家大教堂里,苏亚眼睛下面有着浅浅的青黑——以一位大主教来说, 这已经是心力交瘁的明显表现了,“消息属实吗?”
    “是的。”自从苏亚最心腹的牧师失踪了之后, 他的脾气就有点喜怒无常。原本因为腾出了一个位置而窃喜的低级牧师们, 现在已经没有几个还想着要填补那个位置了, 因为苏亚大主教实在是变了不少, 根本不像阿方索红衣主教在的时候,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温和与慈爱了。
    所以来回话的牧师就有些战战兢兢:“勋爵大人的尸体跟破碎的船板一起被冲到了南联邦那边的海岸上,后来陆续又有一些东西被浪推上岸,其中就有青鲨帮的旗子。”
    苏亚的脸色难看得好像死人一样,他摆手让牧师离开,自己呆站了许久,从长袍口袋里摸出了一封信。
    那封信是他的老师阿方索红衣主教写来的。信中说,他的闭关已经结束,虽然实力有所增长,但仍旧未能冲破瓶颈成为圣徒,所以他觉得自己还需要再多多学习,已经决定进入神学院,一方面给学院里的学生做一些指导,另一方面自己也能再沉下心来进修神学——所谓教学相长,对人对己都有好处。
    很显然,这封信是在接到苏亚的信之后写回来的,但在整封信里,阿方索红衣主教丝毫也没有提起苏亚上次那封信的内容,他甚至没有一个字提到海格和夏国藏宝,而是平静地向苏亚描述了一下神学院的气氛,说柯恩红衣主教的加入又为神学院增加了一些知识,而年轻的神学生们都学得很努力,让他仿佛也“回到了年轻时代,再次感觉到了知识的美好”。
    末了,他表示苏亚如果在修行上没有进步,不妨也考虑一下回来学习,他们师生两人都在神学院的话,也是一桩佳话。
    苏亚看着这封信,手都在发抖。
    他没有想到,在他宣布乔纳斯王子是神弃者之后,不但国王没有就此认账,反而双塔也从中插了一手。他更没有想到,双塔派来的那两个什么圣女,竟然真的医治好了国王的一儿一女!
    那是什么圣女啊!他就从来没有听说过双塔有圣女!圣女那是随便叫的吗?那是会圣光治疗术的女性神官才能有的专门称呼。而众所周知,女性神官是极少的,七名圣徒中出了一位女性圣徒,就已经是极其少见的了,更何况圣女呢?
    而且苏亚还知道,在圣城,有些圣女其实只是样子货,她们的所谓治疗是唱圣歌,以及——或许她们夜间去往一些高级神官的房间所做的“治疗”,更能安抚那些神官们的身心,毕竟神官是不允许结婚的……
    但不管怎样,这两个圣女来到之后,乔纳斯王子真的不再发癫了,而有更明显变化的还是朱丽亚公主,她肉眼可见地红润和丰满了起来,看着终于有符合她年龄的青春活力了。
    如此一来,皇家大教堂和他苏亚的名声就直线下降了——他宣布的神弃者,却有人治好了,那么他还有什么威信呢?
    而在寻找夏国的宝藏久久无果之后,苏亚终于向他的老师写信求援了。
    本来他计划得很好,夏国的宝藏到手之后他将与海格三七分成——是的,海格三,他七。当然这七成并不是他自己独吞,他是要向圣城交纳五成的,如此一来,圣城会默认他对乔纳斯王子的裁判,然后海格就将继承王位……
    什么,你说朱丽亚公主?那个苍白得像鬼一样的女孩,能不能比她的父亲活得久都不知道呢。而且在有海格的情况下,即使她是现任国王的女儿,也不会有太大的竞争力,谁会相信一个女人能管理和领导一个王国呢?当然还是要男人来了!
    但是夏国的宝藏就像天边的星辰,看起来很明亮,其实根本摘不到手。他等了又等,等了又等,只等来了双塔的插手。
    骑虎难下,苏亚只能向老师求救,如果他的老师能够晋升圣徒那就更好了,在一个大主教(此处指列文)和一位圣徒的学生之间,大家会如何选择,那不是很清楚么?
    但是老师竟然没有支持他的意思!
    苏亚是了解他的老师的。阿方索红衣主教一直倾向于“教士只为神明工作”这个理念,他会祈福、治疗,并评判一些事情,比如说鉴定谁是女巫这一类,但是他不管俗世的争斗,也就是他不管谁当国王,因为那是贵族的事情。
    如果他批评某个贵族,或者建议剥夺他的什么资格,那是因为在他看来,这个贵族是违背了神明的教诲,他不是管这个贵族,而是管主的信徒。
    而国王——虽然国王是个蠢货,但他的信仰一直没什么大问题。他给圣城交税,给教堂供奉,让自己的儿女受洗;他抓捕女巫,歼灭魔兽,也按规定派人去驻守深渊之门。总之他虽然在俗世当国王当得不怎么样,但做教徒还是合格的。
    所以阿方索不会干涉国王的决定,更不会无故就去支持国王所厌恶的海格勋爵。
    苏亚本来也是不想的,但海格所说的夏国藏宝打动了他,只是谁能想得到,这藏宝虚无缥缈的,却是一个大陷阱呢?
    现在,连海格都死了,宝藏彻底成了泡影,而老师并不打算对他伸出援手,甚至在信里示意他退避,回到圣城去教导神学院的学生……
    是的,他能明白老师的意思。教导学生是一项让人尊敬的工作,管理神学院的加菲尔圣徒,本身并没有什么太强的力量,不就是因为与神学院的学生们打交道,从而交好他们背后的贵族父母,才有了今天的势力吗?
    如果他也去神学院,那么至少之前他对乔纳斯王子的判定,就没人会再跟他计较了。
    可是!假如去了神学院,他现在所有的一切,就都要放弃了!
    以苏亚大主教的级别,他原是没有资格掌管白都这样大的教区的,他能得到这个位置都是因为接阿方索的班,但如果他现在离开,把这个位置交给了别人,那么除非他的老师晋升圣徒,否则他即使再度从神学院出来,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而他的老师……这次没有晋级成功,谁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能晋级成功呢?
    从头到尾,苏亚就没有想过自己晋升红衣主教的可能,倒也算他有自知之明了。
    当苏亚在礼拜堂里痛苦地做决定的时候——他心里甚至还对他的老师生起了一丝怨怼,假如老师能成功晋升,那该多么好呢?
    这个时候,消息当然也传到了双塔大教堂。
    “死了……”列文红衣主教手里拿着那枚面具交回来的玉琮,稍微有那么点遗憾,“所以夏国的藏宝没有找到?”
    这个真没有确切消息,谁也不知道海格是在寻找宝藏的路上遇到了青鲨帮,还是在找到宝藏之后被人打劫了。
    “把这个消息送回圣城吧。”列文随手把玉琮也扔给了自己的心腹牧师,“如果真有宝藏,不能便宜了那些海盗。”
    他的心腹牧师倒稍微有点肉疼:“其实我们也……”
    列文笑了一下:“我们是抓不住海盗的。”只有圣城有船。
    但是他们也不是不能在这件事里捞到好处:“那些香薰蜡烛,该用完了吧?”
    香薰蜡烛,指的就是交由伊丽莎白带去白都,给乔纳斯王子用来镇静驱邪的那种蜡烛。虽然伊丽莎白由于黑翼的死亡而提前返回双塔,但她把剩下的蜡烛留给了王宫的女仆,她们当然会乐意使用的,除非她们愿意面对发疯的王子。
    “借这个机会,我们可以把皇家大教堂拿到手里。”列文很平静地说,“财富没什么重要的。这种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有更多的领地才最重要。”
    双塔最初的守夜人,都是在双塔所管辖的两个领地上搜罗来的,后来守夜人多了,才有余力往更远的地方去。但因为这一切都只能秘密进行,所以效率并不高。至于后来搜罗圣女,那就更困难了,还要靠卢卡斯那样的人四处去寻找,而且也只有跟卢卡斯一样卑劣的神官,才会把自己驻下的圣女交上来。
    但如果拿到皇家大教堂,首先能够搜罗的地区又扩大了——白都,以及它四面的村庄,那可不是一小片地方;其次,他可以以国王的名义,在整个辉光之国都搜索魔鬼与圣女了,这是提高他实力最好的办法!
    相比之下,金银财宝又算什么呢?
    不过……列文迟疑了一下。他当初在圣城的收藏库内找到那份签订血契,从而用圣女来延缓守夜人疯狂的资料时,这东西的归类是“迷失之物”,也就是说,这东西可能最早来自于夏国。那么,这份夏国流亡王室的藏宝里,会不会有相关资料呢?
    这么一想,他又多补了一句:“我们也派人去查一查……猎犬是不是还在外面?让他去吧。”猎犬的嗅觉,在追踪上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是。”心腹牧师回答之后,又道,“但是黑翼的事情还没有查清……”那什么黑翼死于光明神术的说法,实在让人无法相信啊。
    列文也觉得很荒谬。不过,光明神术的话,女公爵那里也确实有一个人——但,那个安东尼只不过是主教级别,而黑翼却是大魔鬼,整整高了一个级别,安东尼怎么也不可能杀掉他,不说别的,安东尼的光甚至还不能打穿黑翼的护身魔法呢。
    也许猎犬弄错了,也许是黑翼死后,女公爵又让安东尼伪装了一下现场?但如果是这样的话,安东尼岂不就知道了守夜人的真相?
    这么一想,列文不由得有些不安。他不是怕安东尼把这消息传回圣城,而是怕他出来作证,,证实守夜人确实是魔鬼,这样一来,教会的名声就会受到影响,而他也将招致圣城的不满——是的,圣城对他使用魔鬼没有意见,但如果真的引发贵族们公然以此质疑教会,那就不行了。
    但是直到现在,长云领那边都没有动静,倒弄得列文心里七上八下的。难道说黑翼不是死于女公爵之手吗?
    列文百思不得其解,但是这并不耽搁他派人去白都“送”香薰蜡烛。
    而白都的事情发展也十分符合他的预期,在香薰蜡烛用完之后,乔纳斯王子又开始“犯病”了,而且病情甚至比之前还重。之前,王子只在情绪特别激动的时候才会发病,事实上在苏亚大主教定义他是神弃者之后,未曾接受过任何治疗的王子也没有再发作得那么厉害过,他只是不愿意躺在床上,总闹着出去玩,所以脾气发得更厉害而已。
    使用香薰蜡烛之后,王子确实乖了很多,但现在香薰蜡烛一用完,王子立刻就开始闹腾了,而且他这次发病跟之前好像还不太一样,嚷着浑身难受,却又说不出哪里难受,还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一直哭到开始抽搐……
    这样看起来,好像是没有香薰蜡烛之后的难受劲儿,把王子的病给勾了起来似的。
    但是这话,女仆可不敢说出来。要知道最初使用香薰蜡烛,并不是国王的命令,而是那位伊丽莎白圣女看见王子刁难责骂她们这些女仆,才悄悄塞给她,让她使用的。而国王则一直以为,是伊丽莎白圣女给王子进行了治疗……
    现在如果说出事实,圣女早就离开王宫了,有什么问题岂不都要她来背责?那她毫不怀疑,国王会直接砍了她的头!
    所以女仆把自己的猜疑牢牢锁在肚子里,只对国王回报,说王子又犯病了,可能是因为之前伊丽莎白圣女留下的蜡烛型的炼金药剂已经用完的缘故。
    事关继承人,国王还是亲自跑来探视了王子,之后……双塔大教堂过来送香薰蜡烛的那位牧师,就顺理成章地进入了国王的私人接待室,跟国王长谈了一番。
    王宫之内的事,奥丽女官还是消息灵通的,而且这件事也不算什么天大的秘密,所以女官很快就把消息带给了朱丽亚公主。
    “没有香薰蜡烛就不行吗?”朱丽亚也想去看弟弟,但国王封锁了王子的寝殿,她虽然是公主,也没能进去,“怎么觉得伊丽莎白圣女的治疗,跟妮娜不太一样呢?”
    看看她,自妮娜离开之后,她有几个月没有接受治疗了,但情况也没有明显的恶化,为什么到了弟弟那里,一离开香薰蜡烛就不行了呢?
    “我听说伊丽莎白圣女只是给了蜡烛,并没有做什么治疗。”奥丽女官打听消息还是有一手的,“而且——她也没有说清楚,王子殿下究竟是什么病。”
    “对……”朱丽亚不由得沉思起来。给她治疗的时候,女公爵先是把她的病因说得很清楚,然后治疗的方法,治疗的目的,治疗之后的结果,她都讲了。这之后,妮娜为她治疗,效果果然就很好。而那位伊丽莎白圣女,什么都没有说,而她给的香薰蜡烛,倒是让弟弟的脾气好了不少,但似乎跟弟弟的病,有点不太搭边?
    “如果说王子殿下是因为发脾气而引起病症,那么这种方法倒也不算错……”朱丽亚喃喃地说,“再说,治疗了,总是比不治好吧……”
    奥丽女官没有说话。依她看,恐怕不是这么回事。王子殿下的病是事实,发脾气可能只是加快发病的因素,香薰蜡烛只安抚王子的脾气,那就好像树根坏了只修剪树枝一般——有时候移植花木,花匠会剪去一些枝干,好减轻根部的负担,但如果移植真的伤了根部,那么再怎么剪枝干,整棵花木也依旧会死去的。
    但是这些猜测她是不会说的,说出来对公主又会有什么好处吗?
    对她来说,重要的是这件事:“陛下要向圣城提出申请,让双塔的神官大人来主持皇家大教堂,顺便给您和王子殿下治疗。”?
    第311章 王位之争(二)、我们不需要是完美受害人
    听到更换主教的消息, 朱丽亚顿时雀跃起来:“那么,妮娜她还会来的是吗?奥丽,你说, 如果我们让妮娜来主持大教堂怎么样?”
    在过去的十几年里, 朱丽亚是没有多少想法的。做为女儿,她只要顺从自己的父亲的安排就行了。而做为公主, 她衣食不愁, 也无须做什么努力。
    对她来说,只有“不想结婚生子,想去做个童贞女”这一个念头,算是她自己的。
    但说实话,就这个念头,她都不敢向她的父亲贸然提出, 等于是只在心里希望, 但不敢主动开口。毕竟这种事, 这种不结婚的大事,理应是由父亲做主的, 怎么能由她自己决定呢?
    但是在认识了陆希和妮娜之后, 连朱丽亚公主自己都没有发现, 有些事情已经在慢慢地改变了,比如说她现在竟然敢向“大教堂的主持者”这个位置打点念头了,不管能不能成功, 她居然把这个念头说了出来,就已经是极大的改变了。
    奥丽女官也惊讶于公主竟然会提出这样的建议:“殿下, 圣女恐怕还没有这个资格……”
    朱丽亚公主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为什么呢?妮娜她明明治疗神术那么好……”
    奥丽女官当然是不忍心看到公主失望的, 稍微沉吟了一下:“您可以在王宫里捐献一处礼拜堂, 这样的话邀请一位圣女来主持, 那就没有问题了。”像这种捐献的礼拜堂,由施主自己要求一位主持者并不算过分。
    “好呀!”朱丽亚公主不由得精神一振,“我去对父亲说!”她竟然连对父亲的畏惧也忘记了……
    而被公主寄以希望的妮娜,现在正坐在伊丽莎白的房间里。
    伊丽莎白虽然在血契断开的瞬间被妮娜用肾上腺素急救了回来,但她的身体还是受到了一些损伤——最主要的是,她的情绪一直低落,这是很难治疗的。
    现在她就躺在床上,不管别人说什么都沉默不语,只面对着墙壁默默地流眼泪——要不是有妮娜带着几个圣女每天给她治疗,现在她的眼睛估计也快要哭瞎了。
    “这都多久了!”尤兰是最看不得伊丽莎白这副哭哭啼啼的样子的,“好容易妮娜才把你救回来,你难道还想死吗?”
    伊丽莎白一言不发,像具尸体一样躺着不动。其他圣女帮着劝慰她的话,她也像没听见一样,对于别人劝她吃点东西的话,更是置若罔闻。
    尤兰自从被再次硬塞了一个守夜人之后,脾气就更刚硬了,说话也不那么客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死了丈夫呢!清醒清醒,他死了你就不活了?早知道,妮娜真是白救你了!”
    这次伊丽莎白终于有了反应:“本来就不需要救我,我是他的圣女,应该跟他一起死去,我会向主证明,他是虔诚的,有资格得到主的宽恕……”
    “你——”尤兰气得要跳起来,“他杀了那么多人——”
    妮娜阻止了她的话,但是这句话真的刺激到了伊丽莎白,她甚至转过了身来,用不符合她日常温柔性情的声音喊道:“他是在为主驱除邪恶与黑暗,他没有做错什么!是那个邪恶的女巫害死了他!他是为主牺牲的!”
    然而这句话就是妮娜不愿意听的了:“女巫?长云领的女公爵拯救了海风郡,还是在教会扔下信徒们逃跑的时候,什么样的女巫会做这样的事?”
    伊丽莎白答不出来,因为这件事在整个王都都传遍了,所以她也不能否认。但她当然更不能承认尤兰对黑翼的批评,因此她只能硬着头皮辩解下去:“但她不敬我主,她就是女巫!她竟然不让教会返回海风郡,还拆除教堂,所以,所以黑翼才会……”
    她完全把事情搞混了,还以为长云领放出的“刺杀”消息就是黑翼动的手。
    尤兰气得要跳起来,但是妮娜再次拦住了她,冷静地说道:“可是黑翼死于光明神术,这不是主的惩罚吗?”
    妮娜觉得自己的心比从前硬了。如果是从前,对着伤心的伊丽莎白,她只会想如何安慰她,但现在她要考虑的,则是如何鼓动其他圣女起来反抗教会了,为此,她会选取最有力的武器,哪怕这是狠狠捅了伊丽莎白一刀。
    也许,这一刀的疼痛,能够让一个人醒过来?因为很多时候,人在没有锥心之痛的时候,还是很容易自欺欺人,不承认事实的。
    伊丽莎白果然被这一刀捅得不轻,手捂着胸口,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妮娜:“妮娜,你,你,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如果,如果有一天面具出事了呢?”
    “那我会像尤兰一样。”妮娜很平静地说,“这一切不都是主的安排吗?”
    伊丽莎白听出了她话里的讽刺,但她无言以对。而妮娜还在继续说:“既然主全知全能,祂安排我们成为圣女,与守夜人结下血契,那么守夜人的死又为什么不是主安排的呢?以及,如果黑翼是那么虔诚善良的人,那么让一个虔诚善良的人变成魔鬼,又是谁安排的呢?”
    “你——”伊丽莎白惊慌得连伤心都忘记了,甚至想坐起来去捂妮娜的嘴,“你不要这样说,被牧师们听见,你会受罚的!”